【回憶的真面目】自傳與日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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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一面對社會，就不自覺地偽裝起來了；就像在家再邋遢的人，出門前總要梳理一番一樣。這種修飾表現在寫作上，正是「日記」與「自傳」的區別。
無論是企業家或是達官顯要，市面上的自傳塗脂抹粉，慣賣風騷的內容多，坦誠自我剖析的「懺悔錄」少。讀來，彷彿每位傳主的一生行事都無愧於心，而道德的潔淨度更讓他們的頭頂上現出光環。如果傳主有什麼遺憾，那也是他人與社會虧欠於他。
日記比自傳真實許多，因為日記是沒有讀者的，它被寫作，而不被閱讀；因此，它能以一種更內在的自我情感與語調來書寫。這種片刻閃現的「真實感」，往往連寫作者自已都感到詫異，以致有時在重新閱讀時也難以承受，從而加以塗銷、撕毀。
臨時找不到蔣經國寫宋美齡和孔家如何欺壓他的日記內容，它鮮明地展示了日記與自傳，真實與宣傳的距離。
所有的書寫都是一種修辭，這是閱讀者必須銘記在心的。那修辭背後的真實人心，其實是深不可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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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深度報導寫作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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